请问德国现在还有纳粹分子吗??
俄罗斯前总统叶利钦有句名言,大致是说:“要象反对新纳粹主义那样,防范恐怖主义。”言语之意当然是强调针对时下的反恐事业,但也隐射了近年在俄罗斯崛起的光头党徒。
时近“9.11”一周年祭,恐怖主义和反恐怖主义无可置疑正在成为世界各政党、团体、民众、传媒等关注的焦点。而欧洲新纳粹分子也并未因此甘于寂寞,他们依旧悄然“活跃”在自以为是的天地;近的就有8月17日德国3000名新纳粹分子手持纳粹标志和武器为希特勒
副手赫斯去世15周年举行集会;气势何其嚣张!7月14日法国国庆节,25岁的新纳粹分子布吕内里企图在阅兵仪式上刺杀法国总统希拉克,虽未遂,但也一时激起法国内外千层浪。这些行径也在给任何有良知的世人提个醒,不要忽视了新纳粹分子和恐怖分子一样有着可怕的力量,在观摩谴责他们的疯狂时,也琢磨一下他们为何疯狂?
新纳粹这群人
新纳粹分子大多都是一些年纪在20到30岁左右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强烈的攻击性行为,暴力倾向明显;在过去的十几年中他们一直持续不断地袭击或残杀了许多无辜难民、移民和犹太人。
“古怪”的臆想症也是辩识这类人群的显著特征。除了言语上时常叫嚣要回到“第三帝国”时期和赶走所有非日尔曼人,许多新纳粹分子外表突出的光头也是典型例证。对新纳粹分子而言,光头一个重要用途在于有利于战斗,可以在袭击“敌人”时避免被抓住。
还有歇斯底里症。这不仅仅是青春多动症可以诠释的,新纳粹分子易激动,举止乖僻,好听摇滚乐和多是足球迷。这些表象后还有许多说道,如在德国,许多新纳粹分子常聚众听异常煽情、亢奋和刺激性的“加油音乐”音乐会,以此把所谓的男性荷尔蒙和鳄鱼脑的破坏性力量激发出来;出现幻象、暴力这些心理鸦片时也许就是这群人最能唤起自我认同的时刻。
他们为什么疯狂
无疑,任何一个成为新纳粹分子的年轻人都有着深层次复杂的诱因。目前欧洲许多知识分子开始研究新纳粹分子,从人性的角度来剖析他们的动机。1993年瑞典的女导演Suzanne Osten导演的《Speak Up ! It''s So Dark》电影讲述了一位瑞典新纳粹分子在自我分裂和性格冲突的状态下与一位童年在集中营颠沛流离度过的犹太医生关于人性对话的故事,也揭示了一位新纳粹分子在家庭暴力和失去父亲的权威引导下发生人格畸变的悲剧。
从个体的角度来分析,个体遭遗忘的恐惧感和自卑感是一个重要因素。年青的新纳粹成员群体特征主要表现为文化程度不高,多处于失业的状态。基本上可以界定为社会的边缘人物;从心理角度分析,他们自我认同感非常差,没有归属感,得不到社会主流的认同。这种被抛弃的恐慌使一些青年开始寻找组织来忘却自我的孤独,新纳粹组织无疑是一个“温床”;自卑和自尊心理的胶合促使相当一批激进青年采取暴力形式来唤起公众的注意,并在纳粹组织中找到一种归属感、认同感,在自以为是的“理想”中找到自尊和骄傲。
而法西斯主义思想余毒成为这群人发病的外在机理。二战后,虽然英美盟军将自由和民主的观念极力输入德国和意大利等战败国,在战后的最初两年着手清除法西斯思想,取缔了法西斯组织和对大量的法西斯分子进行了审判;然而随着冷战的到来,西方世界集体把目标放在对共产主义和内部的左派分子身上,而法西斯分子不再是敌人。这就为新法西斯分子的抬头种下了祸根。1958年德国阿登纳政府取消了禁止纳粹党的法律后,为德国的极右分子和纳粹组织的建立大大得开了绿灯。奥地利自由党、德国的共和党和国家民主党,意大利的民族联盟等都是公开带有法西斯色彩的政党组织。这些政党为新纳粹分子潜滋暗长打开了方便之门。
近几年新纳粹分子行多直接表现为极端排外的行动和心理。德国新纳粹分子是最为典型的例子。战后,德国为表示对战争的忏悔实行了宽松的政治难民避难条例,导致了大量难民涌入。德国统一当年就有20万人口,而1991年增至50万。到1995年德国接收的难民是整个欧盟的60%。无庸质疑这些难民给德国带来巨大的经济负担,又特别是经济不宽裕的东德;此外据统计1991年德国的刑事案件有近1/3为难民所为,影响了德国的治安;更为现实的是统一后的德国因为东西经济力量的过分悬殊使德国东西部的人民都纷纷不满,而特别是东部的青少年由于大量失业,对于前途没有丝毫信心,很容易将其艰难处境和仇恨情绪归咎发泄到外来难民头上:认为是他们不仅消耗德国的经济实力,而且“夺去”了他们的生存机会。当这些不满情绪受到新纳粹主义的挑拨,这些没有方向感的年轻人很快学会了如何通过蔑视其他种族来找回心理的自尊和骄傲感。
还有难以消泯的民族沙文主义情绪。所谓的民族沙文主义是新纳粹分子对第三世界贫穷国家上产生的孤立主义情绪。过去的老纳粹的民族主义是带有扩张行为的殖民主义,而时下的民族主义带有的是保守的孤立主义。随着南北经济的差距日益加大,中东局势的动荡不安,欧洲一些国家对于大量涌入的移民和难民产生了不信任感;特别是去年“9.11”事件导致欧洲许多国家严格限定移民和难民入境数量。在富有国家试图摔开来自贫困国家的经济包袱大的格局下,新纳粹主义分子的激进情绪也有了机会行其道。
罗列了一大堆的病症和因由,当然决不是为了成为原谅的措辞。这些因由有益于拓宽我们深入思考这些典型人类“集体犯罪”复杂性的角度。从许多角度来讲,新纳粹分子与恐怖分子在心理上不无相似之处。写在“9.11”周年前,我们只是真诚期待人性中自私、嫉妒、仇恨、嗜血的一面能减少些,在为他们“忧心”、“把脉”、“望闻问切”时再多问一声:我们平凡人可以作些什么?
新纳粹主义的游荡欧洲
惨绝人寰的挪威爆炸案,让全世界见识到极端右翼势力的可怕。疑凶布雷维克所标榜的新纳粹主义思想,让世人胆战心惊。惨剧让挪威从“天堂”跌落“地狱”,在欧洲其他地方,新纳粹的幽灵仍然阴魂不散。虽然二战已成历史对于欧洲人来说,上升的新纳粹主义形势正变得“愈来愈危险”。兹林市是捷克的一座小城,表面上看,全欧洲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安详和保守的地方了:铺满大理石的广场上总能看到推着婴儿车的母亲们散步;政府的市政厅门前,成群的夫妇们在拥抱合影,庆祝新婚。但如此平静的小城却总被极端右翼势力所困扰。就在2009年的夏天,上百名极端右翼分子曾聚集在这里,与警察发生激烈的肢体对抗。附近的奥秋科瓦斯市2007年也发生过类似的冲突,最终,当地警方出动了装甲车和直升飞机,才平息了争端。2008年,在Litvnov区,新纳粹分子们的骚乱不仅给1000名警察带来了麻烦,更是伤及了无辜平民。在一场冲突中,几名骚乱者将3枚燃烧弹丢到了附近村庄一个罗马尼亚裔家庭里,燃烧的火焰灼伤了三人,包括一名只有2岁大的女孩,她身体超过80%的皮肤在这次事故中严重灼伤。小女孩的奶奶还记得,骚乱当天,一伙人开着车驶到他们门前,大喊着“吉普赛人,烧死吧”就把燃烧弹往房间里丢。最后还将房子破坏一空。在首都布拉格69周年的纪念犹太人日中,新纳粹分子企图加入参与抗议游行。首都布拉格9区拘捕的30名新纳粹分子身上都搜出了伸缩警棍、自制烟火、斧头、棒子和手枪。新纳粹分子试图在“帝国水晶之夜”69周年纪念日穿越原犹太人居住区游行,捷克布拉格警方成功阻止了他们的计划,并拘捕了近50名右翼极端分子。捷克警方对外声称,他们阻止了一场有可能发生的流血冲突。当时的布拉格市长巴维尔也表示,“事情到此为止的话,我很满意”。尽管警察设下重重关卡,但小范围冲突还是发生了。据捷新社报道,新纳粹分子用瓦斯手枪向人群射击,导致一人轻伤,此外有3人在冲突中受伤被送往医院急救。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大约2000人在风雨中参加了犹太团体发起的在老城广场的集会,当地犹太团体的领袖、作家、政治家以及纳粹集中营死难者的亲属发表演讲,呼吁人们牢记历史,不要让新纳粹主义思潮抬头。然而,让人担忧的是,诸如此类的极右翼政党在捷克大选中的话语权也越来越重。2009年,五年一度的欧洲中期议会选举揭晓,捷克极右翼政党新纳粹工人党的得票率达到了史无前例的1%。在德国东部地区,极右翼势力的活动早已有之,甚至变本加厉。早在上世纪90年代,两德统一,新纳粹组织就出现了很多的追随者,当时以东德青年为主。因为东德人曾经历经济倒退,失业率上升,不少东德人失去了饭碗。他们仇视外来移民,认为外国人抢走了他们的工作机会,曾发动多起暴力事件攻击外国人。1992年8月,在德国东部地区的罗斯托克市,数百名新纳粹主义分子就曾聚集在一起,攻击一栋用来安置难民的公寓。最终这起事件还是被定为普通纵火罪。不仅在东部,西部地区亦有这样的骚乱。很快,在罗斯托克骚乱中被逮捕的370名极右分子,又穿越至德国西部,对那边的土耳其移民进行暴力袭击。最终数千名警察出动才平息乱局。进入新世纪后,德国仍然接连发生多起针对外国人的极右暴力事件。2000年,在东部的勃兰登堡,一土耳其青年被“光头党”迫害致死;在梅克伦堡,两名越南人被新纳粹主义分子殴打成重伤;7月份,在德绍,一名莫桑比克人被殴打至死;在莱比锡,一名来自印度的地质工作者被粗暴殴打,伤势严重。不仅如此,同一年在柏林和汉堡,也曾发生3起新纳粹分子与反纳粹分子的暴力冲突,16名警察和25名示威者受伤。这些参与暴力活动的新纳粹分子多数为16-25岁的年轻人,他们会集体打出向希特勒致敬的手势,定期举行集会倾听极右翼的演讲,还一起唱被政府禁止的纳粹军歌。进入新世纪,这些新纳粹分子的活动也愈加灵活,他们不再依托大的极端右翼政党(如德国国家民主党NPD),而是参与到更加小的团体当中。“这样就更难让当局搜出他们了,他们成为了当地一些小型政党。与此同时,他们也在不断争取竞选资格,以获得更大的影响力。2004年,在德国西部地区的萨克森市,国家民主党在当地的大选中首次获得了议会的席位。“他们开始逐渐成为一个看似普通的政党了。”一名研究右翼分子的专家表示。“国家民主党是个危险组织。不要被它的民主外衣迷惑,它是货真价实的纳粹党,”英国《独立报》记者奥拉夫表示,他在采访数名国家民主党干部和退党者后,撰写了《德国国家民主党内幕》。书中写道,国家民主党对外自称为中产阶级政党,在选举期间会由党内“知识分子”和衣冠楚楚的短发男士出面拉选票。这些政党擅长对年轻一代的德国人进行宣传,特别是通过网络。他们的思想特别容易在反美分子、反伊斯兰分子,反全球化分子中得到共鸣。随着德国国内经济衰退和失业率上升,国家民主党已成功地赢得一些激进无业人员团体的支持。